作者:杨东宇
1961年8月13日德国迎战葡萄牙,一场硬仗在等待着他们,一道阻绝东德和西德的钢筋铁网树了起来,它叫‘’柏林墙‘’。由于政治、体制、模式的不同,这堵墙让同一个民族兵戎相接,永无宁日,本是同根生,但一墙之隔却成为分水岭,变为楚河汉界。多少人试图越过藩篱,打破桎梏,可最终只能倒在刀枪火网下,躺在血泊中不甘心地闭上眼。即使到今天,历史也无法评论‘’柏林墙‘’究竟是推进还是迟滞了和平的发展。我是中国第五批赴马里维和工兵分队的一名指挥员,在这里我同样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墙。
当祖国航班降落到巴马科国际机场,眼前的一幕幕就直击我的心灵,硝烟和战乱留下的遗迹随处可见,布满弹孔的民房、破碎不堪的残垣、颠沛流离的难民比比皆是。在贝宁运输连的护送下,我们前往联马团中转营。刚下车在营区外,便有孩子围过来向我们要东西,还有人向我们兜售手机卡和芒果,有一个只穿足球短裤的小孩看到我们肩膀上的中国国旗,居然伸出手用中文说“饼干、饼干”,由于联合国不允许维和人员给予当地民众食物,所以我们只能回应他们一个笑脸。中转营是一个不到300平方米的小院子,守护中转营的是不到2米高,再简单不过的土坯围墙。墙头上总有四五个非洲孩子冒出黑色的小脑袋,用砖头石块搭起石阶,踮着脚尖靠在铁门上,用手握着铁栅栏,可怜地向内张望,抿着嘴咽着唾沫看我们用野战炊具生火煮面条。我感觉在围墙周围的这些民众是友善的,他们相信蓝盔会给他们带来和平,如果没有这面墙,他们会走进来主动打招呼,会送来当地的美食好酒,会拉着德国迎战葡萄牙,一场硬仗在等待着他们你围着篝火又唱又跳,会跟你一起分享快乐的生活。
在中转营过渡一晚,我们就乘专机飞往加奥任务区,加奥机场的建筑让我触目惊心,无论法军负责的观察哨还是孟加拉执勤的检查哨,这些阻绝墙都遍布弹孔,机场的跑道被炸的凹凸不平,航站楼的墙体也是断壁残垣。我不知道这里曾发生过多少次激烈的战斗,也不知道这些墙体被多么猛烈的爆轰波摧残过。在飞机上,俄罗斯米-8机组成员就向我们介绍,加奥机场是恐怖分子袭击的重点对象。上一次袭击机场,整个候机厅全被炸毁,现在也只能勉强营生。恐怖分子经常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切断联合国部队的运输线,所以机场的安防等级特别严,进出机场要途经孟加拉步兵营的3组检查哨,经过3次检查,而且进入候机厅枪支都要被收缴。鉴于这种安全形势,我们在机场停留不超过2分钟,就裹上防弹衣和钢盔奔上装甲车前往超级营地。从观察口看到渐行渐远残破不堪地防护墙,仍然支离破碎地屹立在画面里,样子像一个个士兵在守护和平,我竟对他们有些崇敬。
在加奥地区,联合国军队大多都驻扎在超级营地内,这里安防设施一共有三层。最外面是宽3米深2米的阻绝壕,这道墙足够阻停一般车辆德国迎战葡萄牙,一场硬仗在等待着他们;再往里是上下三道的品字形铁丝网,这道墙足够拦截人员继续的前进德国迎战葡萄牙,一场硬仗在等待着他们;越过铁丝网就是高3米厚1.5米的防爆沙箱,这道墙足够挡住汽车炸弹的爆轰波。这坚固的三层防护,这一整套的墙体,严丝合缝地围绕5公里长的超级营地一圈。他将联合国守护和平的军队牢牢地与外界隔离开,试图保证和平守卫者的绝对安全,也将联合国驻军的绝对权威牢牢地守护在里面。有一次上午10时35分,我们岗哨报告:“2号岗1点钟方向70米处2名儿童向岗哨大声呼喊。”由于语言不通,岗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可是又不排除携带人体炸弹的可能。收到情况后我急忙披上防弹衣,带上钢盔去岗哨确认情况。通过一个浑身黝黑,光着上身,没穿鞋子小孩的手语,原来他们想表达的是超级营地围墙外有破损,我们墙外侧的铁丝网倒了一排。相比我们的紧张,这两名儿童并没有对荷枪实弹的我们产生恐惧,而层层的高墙没有阻隔当地民众对和平的渴望与向往,他们也同样用自己能做到的方式,自己能尽到的义务在帮助联合国部队,助力我们尽快让他们过上没有战乱的生活。
1989年11月11日,‘’柏林墙‘’在举世瞩目中次第倒下,墙两边等待已久的人们踩踏着断壁残垣朝对方冲去,互不相识的人们脸上淌着泪,热烈地拥抱,在漫长的28年里,这座被分割成两半的城市见证了无数生老病死和流血牺牲,就在‘’柏林墙‘’倒下的那一刻,也宣布了德国取得了解放,赢得了民族的统一。今年是联合国入驻马里第5年,5年的时间我们大力打压恐怖分子的生存空间,取得了一定的进展,但距离给马里人民带来和平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我期待朝阳曙光能够早日射透高耸灰暗的营地围墙,雨后彩虹能够早日连接联合国和马里的国旗,和煦春风能够早日吹散硝烟吹灭战火,马里的友人能够早日远离战乱、远离贫穷、远离疾病,早日过上幸福富足美好的生活。
主编:宋元刚
编辑:张玉惠、李鹏举
刊期:总第506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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